9-21,在停工整整1年后【hòu】,宁夏源林生物发电有限公司董事【shì】长于【yú】占孝【xiào】的【de】电厂【chǎng】终于复【fù】产了【le】。但他心里的石头并没落地。

9-21,作为宁【níng】夏唯一一家进【jìn】入可【kě】再生能【néng】源电【diàn】价附加资金补【bǔ】助目录【lù】的农林生物质发电【diàn】项目,宁夏源林【lín】生物【wù】发电有限公司装机5万千瓦的【de】生物质发电项【xiàng】目正式【shì】并网运行【háng】。彼时的他【tā】没有【yǒu】料到,在接下来的两年零八个月里,项目确定的电价补贴分文未【wèi】至【zhì】,直接导致企业【yè】资金链【liàn】断裂,最终【zhōng】被【bèi】迫于9-21停产。

“今年9月底终于拿到9000多万的补【bǔ】贴,但这一笔钱只在账面上待了一【yī】天【tiān】,马上就被拿【ná】去【qù】还各【gè】方面的欠款了。一【yī】分都没剩下,并【bìng】且还远【yuǎn】远不够。为了生存【cún】,我们甚【shèn】至去【qù】借了【le】高息贷款。”于占孝【xiào】说。

值得注意的【de】是【shì】,于占孝的“遭遇【yù】”,只是宁夏乃【nǎi】至全国【guó】可再生能源补【bǔ】贴长期拖欠现状及其诱发次生问【wèn】题的一个【gè】缩影【yǐng】。

补贴“迟到”近三年

“当时银行很【hěn】看好这个项目,贷款年限是8年,年利率5.6%。”于占孝告诉记【jì】者,2014年底筹备建厂时银行【háng】给予【yǔ】了很大【dà】支【zhī】持,项目总投资近4亿元,其中【zhōng】约【yuē】70%来【lái】自银行贷款。

2016年1月,项目正式【shì】并网【wǎng】发电。按照2010年【nián】国家发【fā】改【gǎi】委下发的《关【guān】于完善农林【lín】生物质发电价格政策【cè】的【de】通知【zhī】》,农林生物质发电项目统一执【zhí】行0.75元/千瓦时的标杆上网电价。这一【yī】标杆上网电价【jià】由【yóu】两【liǎng】部【bù】分组【zǔ】成,一是当地燃煤【méi】脱硫标【biāo】杆电价,二是高【gāo】出当地燃煤脱【tuō】硫标杆电【diàn】价的部【bù】分,其中前者由电网企【qǐ】业支付【fù】给发【fā】电企业,后者由国家给予电价补贴【tiē】。据介绍【shào】,宁【níng】夏燃【rán】煤脱【tuō】硫标杆电价在0.26元/千瓦时【shí】左右。换言之,该项目的上网电价中有【yǒu】近2/3来自于国家的电价补贴。

“项目上马前我【wǒ】们曾到其他地【dì】方考察过,发现国【guó】家补贴发放比较及时,因为生物质发电在政策中属【shǔ】于优先【xiān】保障的。这也是银行【háng】能贷款给我们的原因。”于【yú】占孝口中的“政策”,指的【de】是2012年【nián】3月财政部、国家发改委【wěi】和【hé】国家能源【yuán】局联合印【yìn】发的《可再生能源电价附【fù】加补助资金管理暂行办法》。根【gēn】据此管理【lǐ】办法【fǎ】,可再生能源发电企【qǐ】业需向所在地省【shěng】级财政、价【jià】格、能源主管部门提【tí】出【chū】补助申【shēn】请。省级财【cái】政、价【jià】格、能【néng】源主管部门初审后联【lián】合上报【bào】财政部、国家发【fā】改委、国家能源局【jú】,经【jīng】审核【hé】后,符合条件的项目便可列入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电【diàn】价附加资金【jīn】补助目【mù】录。

“宁夏源林生物发电有限【xiàn】公司是【shì】宁夏【xià】唯一一【yī】家符合申报可【kě】再生【shēng】能源补贴【tiē】条【tiáo】件的农林生物质发电【diàn】企业,我们也想多支持一下,所【suǒ】以在第六批补贴目录申报时我们【men】就报上去【qù】了。”国网宁夏电力有【yǒu】限【xiàn】公司财【cái】务部电价处副处【chù】长张雷告诉记者,但由于不满足第【dì】六批目录2015年2月底前并网【wǎng】的【de】要求【qiú】,项目最【zuì】终进入【rù】的是第七【qī】批【pī】目【mù】录。

从2012年6月起至2018年6月,我国【guó】共下发七批可再生能源电【diàn】价补贴目【mù】录,其【qí】中2012—2014年下发了【le】五批,2016年8月下发第六【liù】批目【mù】录,第七批目录2018年6月才正式下发【fā】。补贴目录【lù】的出台间【jiān】隔【gé】不断拉长,企业的成本【běn】压力同步走高【gāo】。“从【cóng】建成投产到进入补贴目录,已经过去两年半【bàn】时【shí】间。虽然3个月后补【bǔ】贴【tiē】发【fā】放下来【lái】了,但此时财务成本早已【yǐ】把企业【yè】压【yā】垮【kuǎ】。为【wéi】时已晚。”张雷说。

借高息贷款“拆东补西”

由于补贴长时间缺【quē】位【wèi】,宁【níng】夏源林生物【wù】发【fā】电有限公司的经营也开【kāi】始出现问题。“虽然同属【shǔ】可再生能源,但生物质电【diàn】厂要花钱买燃料,运行成本比【bǐ】光伏、风电【diàn】高很多。”为保证生产正【zhèng】常进【jìn】行并按期偿还银【yín】行贷款,于占孝不得不【bú】“求助”于民间高息资金。“公【gōng】司从宁夏中宁县工商【shāng】联【lián】农业资源商会借过钱,开【kāi】始时【shí】年利率【lǜ】是6%,慢【màn】慢涨到10%,现在连【lián】10%也借【jiè】不出【chū】来了。我还从一些小额信贷公【gōng】司借过钱【qián】,年利率是22%,借了【le】4000多万,到现在还没还完。”于占【zhàn】孝说他已记不【bú】清自己到【dào】底通过多【duō】少渠道借了【le】多少钱。“只能是拆【chāi】东【dōng】墙补西墙。就是借【jiè】利率高的还利【lì】率低的,借新还旧,边【biān】借边还【hái】。”

2017年12月【yuè】,不堪【kān】重负的于占孝最终决定【dìng】停工。“实在是没【méi】钱了,买【mǎi】不起【qǐ】燃料【liào】。”

尽管已停【tíng】工近一年,但记者在项目现场看【kàn】到,电厂【chǎng】的【de】料场上依【yī】旧堆【duī】积了大量的【de】秸【jiē】秆、树枝【zhī】。“这些原料【liào】是最近送过来的。当年【nián】建厂时我曾和经销商签订过长期的原料收购协【xié】议【yì】。”于占孝说,他【tā】的电厂是附【fù】近唯一【yī】能够【gòu】消【xiāo】纳【nà】农林废弃物的地方。“经【jīng】销商也【yě】知道我没钱,但是他们之前收【shōu】购的这些原料也没有别【bié】的出口【kǒu】,大量堆积不仅占空【kōng】间,还有安【ān】全【quán】隐患,只能【néng】先拿过来给我,让我先开工,费用问题等我有钱后再说。”

思前想后,于占孝决定复工【gōng】,但他【tā】最关【guān】心也最【zuì】担心的【de】补【bǔ】贴问题【tí】依然无解。“下【xià】一次补贴发放还不知道是【shì】什么时候。一旦复产,除【chú】了【le】原料【liào】,算上【shàng】人【rén】工费用【yòng】、设【shè】备折旧【jiù】,在【zài】没有国家补贴的情况下,每发一千瓦时电就亏损0.37元。现在厂里有2台高温【wēn】高压循【xún】环流化床锅炉,启【qǐ】动一台锅炉【lú】一个月的发电量就在2000万千【qiān】瓦时左右,也就是说【shuō】每月因此【cǐ】要亏损约740万【wàn】元【yuán】。”

优质项目遭“甩卖”

宁夏源林生物发电有【yǒu】限公司的“遭遇”并非【fēi】个【gè】案。截【jié】至【zhì】 2017 年底,全国生物【wù】质发电项【xiàng】目未【wèi】列入目录的补助资金和虽已列入但【dàn】未发放的补助资金累计已达 143.64 亿元。事实上,在补【bǔ】贴拖【tuō】欠方面,生物【wù】质发电行业也绝【jué】非孤例【lì】。中国光伏【fú】行业协会的数据【jù】显示,截至2017年底,我【wǒ】国可再生能【néng】源补贴【tiē】拖欠累计【jì】达【dá】1127亿元,其【qí】中光伏发电455亿元。预计2018年补贴缺口将继【jì】续扩大,其【qí】中【zhōng】光【guāng】伏发电将达到700亿【yì】元。

补贴无着落,高度依赖补贴【tiē】的【de】可再生能【néng】源企业如何“求生”?据记者了【le】解,除【chú】了“拆东补西”或干脆停【tíng】产【chǎn】外,有【yǒu】的进入补【bǔ】贴目录但拿【ná】不到【dào】补贴的企业【yè】甚至选择了直接【jiē】“甩卖”电【diàn】站。

据【jù】中利集团相【xiàng】关知【zhī】情人士向记者透露,早【zǎo】在两年前,他们集团就开始着手出【chū】售【shòu】光伏电站资产。“有【yǒu】些电站建设得非常早,也进入了前几批目录,有些项【xiàng】目电价高达【dá】1.25元【yuán】/千瓦时【shí】。这【zhè】些好项【xiàng】目都无奈【nài】卖掉了。接手的大多是央企,毕竟央【yāng】企抵御补贴拖欠风险的【de】能力更强【qiáng】。”

虽然项目早已出手,但资金却【què】并未如数到账。“在收购之【zhī】初【chū】就已约定,对【duì】方先支付一部分资金【jīn】,后续【xù】待国家补【bǔ】贴到【dào】账再【zài】支付剩下的部【bù】分【fèn】。由于【yú】补贴【tiē】一【yī】拖再拖,中利集团出售的【de】光伏电【diàn】站中有30多亿元资金到现在还没有收回。”上述知情人士进【jìn】一步表示,目前中【zhōng】利集【jí】团自行【háng】持有的光伏电站中,仍【réng】有【yǒu】超60万千【qiān】瓦【wǎ】的规模尚【shàng】未完全领到国家补贴。“初步估算【suàn】,相应的拖欠款金额【é】在【zài】2亿元【yuán】左右。”

通威集团一位不愿具名的相关负【fù】责【zé】人也表示:“由于目【mù】前可【kě】再生【shēng】能源电价【jià】补【bǔ】贴长期拖欠,这几年集【jí】团内部一直都在踩刹车,凡是没有【yǒu】解决中长期低【dī】成本资金来源的项目绝对不能大干。从整个【gè】光伏行【háng】业来【lái】看,通威【wēi】被拖【tuō】欠【qiàn】的补贴在10亿元左右,这还不算多,有的企业【yè】已【yǐ】经达到上百亿元了【le】。”

对于【yú】“抵御补贴【tiē】拖【tuō】欠风【fēng】险能力【lì】更强【qiáng】”的央企而【ér】言,也只能被迫【pò】接受“国家【jiā】没钱【qián】”的现实。据国内某【mǒu】从事【shì】风【fēng】电开【kāi】发的【de】大型央企知情人透【tòu】露,补贴一拖【tuō】十八九个月的情况大量存在。“各方面都非常积【jī】极在争取【qǔ】,电网也从不拖【tuō】延,国家的补贴一到账,电网当天就可以【yǐ】下发到企【qǐ】业,但最关键的就是现【xiàn】在国家没钱给我们。”为此【cǐ】,大量被【bèi】拖欠的补贴只能计入【rù】应【yīng】收【shōu】账款,“财务成本【běn】肯定会增加,但我们【men】也只能等待,等到国家有【yǒu】能【néng】力拨付的那【nà】天。”

开源节流

“其实补贴缺口大【dà】本是一件【jiàn】好事,说明在【zài】政策的拉动【dòng】下,可再【zài】生【shēng】能【néng】源【yuán】产【chǎn】业的【de】发展【zhǎn】远远【yuǎn】好于预期。”上述通威集团相关负责人说:“就像【xiàng】父母希望通过【guò】多发零用钱的方【fāng】式鼓励孩子好好学习一样,要求至少【shǎo】考到60分,结果【guǒ】孩【hái】子一努力考了【le】120分。”

《可再生能源法》规定,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发电价格【gé】高出常规【guī】能源发电价格【gé】部分,在【zài】全国范【fàn】围内进行分摊。据此,国家在销【xiāo】售电价中【zhōng】征收可【kě】再【zài】生能源电价附加,作为可再【zài】生能【néng】源发展基金。征收标准从2006年的0.1分/千【qiān】瓦时【shí】逐步【bù】提【tí】高到现行的1.9分【fèn】/千瓦时。

“目前,我国每【měi】年应收取的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附加资金超过1200亿元,但实际上只收【shōu】上来700多【duō】亿元,例【lì】如自备电厂约一万亿【yì】千瓦时电涉及的200多亿元【yuán】补贴就没有【yǒu】到【dào】位。该收的没有完全收上来。”国家能【néng】源咨询委【wěi】员会【huì】委员、中国能源研究会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专【zhuān】业委员会【huì】主任委员李俊峰表示,要想尽快解【jiě】决【jué】可【kě】再【zài】生【shēng】能源补贴的巨大缺口,必须要开源节流。

在“开源【yuán】”方面,“除了把该收的收【shōu】上来,还要调整可再生【shēng】能源附加的征收标准,每千瓦时电调【diào】高五厘【lí】就可以增加约300亿元【yuán】的补贴款。此【cǐ】外,财政【zhèng】也可以追加预【yù】算【suàn】,问【wèn】题是可以解决的。”李俊【jun4】峰说。

在“节流”方面,李俊【jun4】峰表【biǎo】示【shì】,要【yào】多方携手调整【zhěng】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的补贴【tiē】边界和力度。“分布式光伏补贴是【shì】0.37元/千瓦时【shí】,可以考虑降【jiàng】低【dī】一些;垃圾【jī】发电【diàn】项【xiàng】目严格来说并【bìng】不属于可再生能源领【lǐng】域,可【kě】以让地方【fāng】环保部门承担补贴这类问题【tí】都应【yīng】当梳【shū】理一下,该补的要补,该降的要降,该退的【de】要退。”

值得【dé】注意的是,随着【zhe】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平价上网渐行渐近,补贴退坡也已是大势所【suǒ】趋。国家发【fā】改委【wěi】能【néng】源【yuán】研究【jiū】所原所长韩文【wén】科【kē】指出,在可再生【shēng】能【néng】源电力【lì】趋近“平价”的过程中,要有一个科学合理的【de】过渡性安排,“不是完全【quán】不给可再生【shēng】能源优惠,而是可【kě】以考【kǎo】虑【lǜ】从土地、审批【pī】立【lì】项【xiàng】等【děng】方面【miàn】,给予可再生能源项目优先发展的便利性。”

李【lǐ】俊峰坦言,随着可再生【shēng】能【néng】源的加【jiā】速大【dà】发展,补贴缺【quē】口只会越【yuè】来越大,解决补贴拖欠【qiàn】的问【wèn】题“宜早不宜迟”。“这就【jiù】好比我们为7岁的小姑娘做了条裙子,但【dàn】现在小姑娘已经18岁了,不能还【hái】穿这条裙子【zǐ】。所【suǒ】以,现【xiàn】在应该积极行动,探索【suǒ】从制度和机【jī】制【zhì】上解决问【wèn】题【tí】,而不【bú】是得【dé】过且过。各种障碍肯定很多【duō】,但是【shì】只要努力,办法总比问【wèn】题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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社【shè】评:不【bú】要让【ràng】“帮扶”政策“误伤”企业【yè】

众所【suǒ】周【zhōu】知,创【chuàng】新、协调、绿【lǜ】色、开放、共享【xiǎng】的【de】“五大发展理念” ,是我国实现既【jì】定发展【zhǎn】目标【biāo】,破解发【fā】展难【nán】题,厚植发展优势的【de】顶层设计【jì】,标志着新时代的发展思【sī】路、发展方向、发【fā】展【zhǎn】着力点。从【cóng】这个意义上说,有【yǒu】鲜明“绿色”以【yǐ】及“创新”“协调【diào】”标【biāo】志的可再生能源【yuán】发电补【bǔ】贴【tiē】,本是立【lì】意【yì】高远的“帮扶”之策,如今却戏剧性【xìng】地变成了“拖后腿”,让【ràng】兴致勃勃走在【zài】绿色前沿的企业叫苦【kǔ】不迭,甚至断了活路——这实在令人扼腕痛惜。

可再生能【néng】源发电补贴拖欠早已不是新鲜【xiān】事,目录一【yī】批一批地下,补贴一年【nián】一年地拖,行业已习以为常。但事关企业生存,事关国家有【yǒu】关【guān】部【bù】门的信用,更事关环保产业【yè】的【de】良性【xìng】发【fā】展,不【bú】能【néng】再听之任【rèn】之【zhī】了。

显然,补贴从目录制订到按【àn】时【shí】发【fā】放【fàng】之间的多个环节已【yǐ】生“病【bìng】灶”——并网的项目不知何【hé】时【shí】能够进【jìn】入补贴目录,进【jìn】了目【mù】录【lù】不知【zhī】何时【shí】可以拿【ná】到补【bǔ】贴,拿到补【bǔ】贴也不知下【xià】一笔何时到账……从一【yī】亿元到十亿元,从【cóng】十亿元到百【bǎi】亿元,从第六批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电价附【fù】加资金补助目录开始,可【kě】再【zài】生能源发电项目从并【bìng】网到确定进入目录最【zuì】快也要滞后18个月,补贴【tiē】实际到手又要推后【hòu】 。换言之,企业拿到补贴【tiē】已是一年半【bàn】甚至两年【nián】之后的事情了。大大小【xiǎo】小的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发电【diàn】企业承受着巨额补贴拖【tuō】欠,这让视资金流【liú】为生【shēng】命的企业情【qíng】何以【yǐ】堪?

我们且试着把把脉。

首先,建设之初【chū】已经过审批【pī】或备案,要拿补【bǔ】贴【tiē】为何【hé】先要进目录【lù】?原因是【shì】钱少人【rén】多,得排队等号。再问,囊中羞涩原因何在?收得太少,花得太【tài】多,入不【bú】敷出。可【kě】再生能源电【diàn】价附加征收标准十余年来确曾一再上调,但即便是从此【cǐ】前的【de】0.1分/千瓦【wǎ】时上调至如今的1.9分/千瓦【wǎ】时,也【yě】难以【yǐ】满足【zú】可【kě】再生【shēng】能源产业飞速发展的补【bǔ】贴需求。

产业【yè】发展【zhǎn】得快,导致补贴发放捉襟见肘——这里面【miàn】不乏积极因素。但从【cóng】中也提【tí】醒【xǐng】我们,决【jué】策【cè】部门预见性有待增强【qiáng】。

病因【yīn】不难找,开【kāi】源、节【jiē】流【liú】并【bìng】举便成了业界【jiè】共识:开源方面,一是清理【lǐ】旧【jiù】账,企业【yè】呼吁严【yán】格征收管理,该征收的集中追缴不可手软;二是出台【tái】新规,适当提高征收标准,可再生能源【yuán】附【fù】加相应提高。

而节流方面,补贴退坡的呼声也早已不绝于耳。今年【nián】4月,青海【hǎi】格尔木光【guāng】伏发【fā】电应用领跑基地开标,0.31元/千瓦时的中【zhōng】标电价创造出【chū】中国光【guāng】伏投标电价最低【dī】纪录。近日,广东、宁【níng】夏【xià】也相继出台风电【diàn】项【xiàng】目竞争配置办法,电【diàn】价已【yǐ】成重【chóng】要竞争【zhēng】条件。“竞价上网”“平价上网”正在步【bù】入“最后一公里【lǐ】”角【jiǎo】逐。

增收节支之外【wài】,辅助政策开【kāi】始登场。比如试行可再生能源【yuán】绿证自愿【yuàn】认购启动【dòng】,但“雷【léi】声大【dà】雨点小”,收效甚【shèn】微,1年多来成交【jiāo】率不足1%。实在【zài】难【nán】解“燃眉之急”。

展望未来,随【suí】着技【jì】术进步【bù】、成本下行,可【kě】再生能源【yuán】摆脱补贴依赖或只是时间问【wèn】题,但当下可再生能源【yuán】行【háng】业仍难以离开补【bǔ】贴而【ér】“自立”,巨大的补贴【tiē】缺口仍需弥合,政府承诺仍需【xū】兑【duì】现。

积重难返,不【bú】得不【bú】“返”。急需【xū】各方积极理性【xìng】推【tuī】动问【wèn】题的解决,为【wéi】行业营造【zào】良好的【de】发展生【shēng】态和发展预期。比如,重新【xīn】审视地方“土【tǔ】政策”,避免各行其是,加强【qiáng】征收和使用各环节管理,做到【dào】应收尽收;简化企【qǐ】业获【huò】取【qǔ】补贴流程,提高可再生【shēng】能源电【diàn】价补【bǔ】贴收入,并【bìng】力【lì】争当年收入当年补【bǔ】贴,尽【jìn】可能做到及时发放;建立鼓【gǔ】励企业技术创新的机制,以使补贴额度【dù】逐年降低,争取可再生能源上【shàng】网【wǎng】电价尽快达【dá】到常规电力水平……只【zhī】要重视,办法总【zǒng】比困难多。更【gèng】何况这事【shì】关新时【shí】代发展理念的落实【shí】,可不惕【tì】惧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