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潜力无限,能【néng】源是否是一【yī】个有利可图的生意?其吸引热钱的能力【lì】是否一如既【jì】往?IEA近期【qī】发布的《能源投【tóu】资报告【gào】2018》(以下简【jiǎn】称报告)显示出,能源投资正在多个方面呈现【xiàn】出分化趋势:煤炭及相关发电【diàn】投资持续低迷,使得全【quán】球能【néng】源投资连续三年出现下降趋【qū】势【shì】,相【xiàng】反上游油气【qì】行业热度不减,且行业集中化趋势日【rì】益明显;与【yǔ】私人投资相【xiàng】比【bǐ】,国有【yǒu】资本表现愈【yù】发强势;即【jí】使在蓬【péng】勃发展的【de】可再生能源领域,投资【zī】规【guī】模也因发展阶段的不同而呈现出较大的国【guó】别差异。本期数说能源【yuán】即对报告进行详【xiáng】细解读,通过这些截然【rán】不同的趋势,观【guān】察能【néng】源投【tóu】资背后的国家意志【zhì】、市【shì】场力量和资本【běn】流【liú】动【dòng】。

电气化仍是大势所趋

2017年,全球【qiú】能源投【tóu】资1.8万亿美元【yuán】,占全球GDP的【de】1.9%,同比【bǐ】下降2%,这已经是全球能源投【tóu】资连续第【dì】三年出【chū】现滑坡。

从【cóng】部门来看,主要的下滑发生在【zài】发电领域,尤其是【shì】煤【méi】电、水【shuǐ】电和核【hé】电增长速度放缓,抵消【xiāo】了光伏发电投资破纪录式【shì】的增长。2017年【nián】,全【quán】球【qiú】电力部门的投资为7500亿美元,同比下降6%,发电投资同比下降10%,尤其【qí】是中【zhōng】国和印度火【huǒ】电【diàn】投资规模达到【dào】了近【jìn】10年【nián】来【lái】的最低水平。

尽管如此,电力【lì】部门的投资依然占据了总投资的最大份额,这说明电网【wǎng】建设和可再生能源发电的强劲【jìn】增长【zhǎng】势【shì】头,尤【yóu】其是【shì】长距离【lí】、大规模电力传输增长迅【xùn】速,2017年投【tóu】资【zī】总额为450亿美【měi】元,占【zhàn】总电【diàn】力传【chuán】输投资的55%。上【shàng】述种种趋【qū】势说【shuō】明,世界经济【jì】仍处在【zài】持续的电气化【huà】进程之中。

投资【zī】速度的提升则主要发【fā】生在能效【xiào】管理和上游油气领域。依【yī】赖上游油气领域的【de】活【huó】跃,化石能源投资在全部投【tóu】资【zī】中【zhōng】的比重实现【xiàn】了2014年【nián】以来的【de】首【shǒu】次微弱上升,达59%。虽然【rán】据此判断投资【zī】趋势偏【piān】离了可持续发展的全球目标仍【réng】为时尚早【zǎo】,但也表明未【wèi】来化石【shí】燃料仍将发【fā】挥重【chóng】要的作用。

在新能源领【lǐng】域,成本【běn】下降是导致投资【zī】规【guī】模变动的【de】主要因素。除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进步【bù】导致【zhì】的成本下降之外【wài】,政府的【de】鼓【gǔ】励【lì】政策【cè】也促进了一些新兴项目的【de】扩张。在【zài】新兴经济体,光伏领域政府补贴的规【guī】模【mó】,在2012~2017年5年间增加了4.5倍,陆上风电领域增长了50%。

在上游【yóu】油气领域,2017年成本【běn】趋于平缓,但预计【jì】到2018年,常规【guī】与非【fēi】常规项目的成本都【dōu】将有所【suǒ】上升。

从投资目【mù】的地【dì】来看,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仍是【shì】最大的投资目的国,占据了全【quán】球能源投资总额的1/5。中国的能源【yuán】投资主要【yào】是由可再【zài】生能源发电、电网建设及【jí】能效管【guǎn】理驱动的,相比之【zhī】下,火电投资则同比下降【jiàng】55%。

中国【guó】之后位居世界第【dì】二【èr】的【de】美国,其【qí】投资增长主要得益于上游石油【yóu】和天然气(主要是页【yè】岩气)部【bù】门。欧洲【zhōu】的能源【yuán】投资则【zé】保持在全球15%左右的【de】份额。

国有资本渐趋强势

从融【róng】资方式来【lái】看,资【zī】产负债表内融资【zī】仍【réng】是【shì】能源领域最受青睐的融资方式【shì】,占总投【tóu】资的90%,相反,项目【mù】融资金额【é】2017年同比下降了1/4,比2012年下降了1/3。项目【mù】融资主【zhǔ】要发生在发电行【háng】业,占投【tóu】资【zī】总额的17%,尤其在可再生【shēng】能源发【fā】电领域,项目融资金额达600亿【yì】美元【yuán】,占到【dào】了可再生能源发电总额【é】的20%。主要原【yuán】因在于项目融资方式【shì】在【zài】欧洲【zhōu】离岸风电领域【yù】得到了广泛的应【yīng】用,同时在新兴经济体,出【chū】于控制风险的需要,项目融【róng】资方式也在政策刺【cì】激【jī】下得到了广泛的发展。

从投资【zī】主体看,私人投资的份额在【zài】过去5年间有所下降【jiàng】,国有资本【běn】正在扮【bàn】演越【yuè】来越重【chóng】要的角【jiǎo】色。主要原【yuán】因在【zài】于国有【yǒu】石【shí】油【yóu】和热能企业投【tóu】资增长迅【xùn】猛,超过了私【sī】人资本在可再生能【néng】源、能效管理及电网【wǎng】投资方面的增长。国有资本在总能源投资【zī】中的比重,从2012年的39%上升到了2017年的42%。

油气【qì】领【lǐng】域除了被国【guó】有资【zī】本垄断之外,其集中【zhōng】化趋势【shì】也越【yuè】来越【yuè】明显。虽然油价【jià】大幅波动,但大多数上游【yóu】油【yóu】气公司并未【wèi】改变其融资方式,财务状况更加稳定【dìng】,现金流大幅改【gǎi】善。最大的20家机构【gòu】投【tóu】资【zī】者仍在【zài】继续扩大它们在主要石油公【gōng】司的股权份额,其【qí】比例从2014年的24%上升至2017年的27%。

在电力【lì】部门,国有资本也【yě】提供了大部分的投资【zī】份额,虽然中国国有【yǒu】企业在火力发【fā】电方面的【de】投资下降【jiàng】了【le】1/3,成为2016、2017年世界能源总投资【zī】下滑的重要【yào】因【yīn】素【sù】,但相比之下,私人资【zī】本【běn】电力投资【zī】的下降更快,从2012年的59%下【xià】降到了2017年的【de】53%。但【dàn】私营部门的这一下降趋【qū】势,从【cóng】分布式光伏和家庭能效管理领域得到了部分补偿。

从投资【zī】主体的特征【zhēng】可以看出,电力仍是一【yī】个受到【dào】高【gāo】度监管的领域。2017年,仍【réng】有95%的投资【zī】(包括发电、输电和储【chǔ】能)是由受到收益管制【zhì】的机【jī】构做出的。因为在批【pī】发市场定价机制下,短期价格仍然太低,无法【fǎ】吸引足够的【de】投资,尤其在一些资本【běn】密集型【xíng】的行业尤其如此,如可【kě】再【zài】生能【néng】源发电和【hé】核【hé】电。所以【yǐ】,政府【fǔ】的政策安排和容量补偿机制,对于【yú】吸引电力投资而言【yán】仍然必不可少。

2017年可再生能源领域的投资【zī】总额为3000亿美元,根据【jù】政策【cè】和市场【chǎng】的发展阶段,以【yǐ】及【jí】融【róng】资的可获得性和多样性,不同国家的融资方式有显著【zhe】的【de】不同。其中至少有2/3的投资发生在可再生能源的【de】“中间发展阶【jiē】段”国家,在【zài】这【zhè】个阶【jiē】段,国【guó】家持【chí】续扩【kuò】大部【bù】署【shǔ】,同时【shí】提供了一个【gè】相对【duì】成熟且多元的融资环境。

2017年,绿色债【zhài】券市场规模达到【dào】历【lì】史最高水平,其中能【néng】效领【lǐng】域在【zài】其【qí】中【zhōng】占据了最大【dà】份额,达470亿美元。为了扩【kuò】大对新【xīn】消费者的能源【yuán】效率【lǜ】投资,各国【guó】金融监【jiān】管者正在放松能源服务公司【sī】的【de】融资标准,其合同审计也日益标准化。

政府研发投入加速上涨

从研发投入来看,一个明显的趋势是政府的热情持续上涨。

2017年,全【quán】球能【néng】源研发投入总额约为【wéi】1150亿美元,同比上涨2.5%,其中2/3来【lái】自【zì】私营部门。2012~2016年,政府能源研发投入一直以【yǐ】2%左右的速度增长【zhǎng】,但在2017年【nián】,这一上涨【zhǎng】速度上升至8%。私【sī】营部门的研发投入也在上涨,但【dàn】速【sù】度不及【jí】政府部门。

无【wú】论【lùn】是政府还是企业,研发投入【rù】都集中在低碳【tàn】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领【lǐng】域,2017年,政府在这【zhè】方面的投资上升了13%,超过了200亿美元;企业在低碳技术研【yán】发方【fāng】面的投资,在2012~2017年间以【yǐ】年【nián】均【jun1】6%的速度上升。

其中,汽车行业替代性燃料的激烈竞争【zhēng】,是研发投【tóu】入增【zēng】长的主要驱动力量。2012年以来,锂【lǐ】矿开采的【de】投入【rù】得到了近【jìn】10倍的增长,锂电池制造技术【shù】的相关投资则增【zēng】长【zhǎng】了近5倍【bèi】。为了【le】改【gǎi】变开采、加工【gōng】及电池制造投【tóu】资的不对【duì】等【děng】状况【kuàng】,政府需要制定明【míng】确的政策规范【fàn】,将电池产业链的风险降到最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