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-21，“重【chóng】度污染”四个字出现在空气质量监【jiān】测软件【jiàn】的显示界面上，在接下来的一周中，北京空【kōng】气质【zhì】量【liàng】数据监【jiān】测显示，“轻度【dù】污染【rǎn】”3日【rì】，“中度污【wū】染”3日，“重度污染”1日，随着供暖季的到来，雾霾再【zài】次【cì】返场。
对京津【jīn】冀【jì】乃至北方大【dà】部分地区的【de】居民来【lái】说，雾霾只【zhī】被忘【wàng】却了一年就回【huí】归了。2017年初，几乎【hū】长达一个【gè】月【yuè】的重度雾【wù】霾，令上上【shàng】下下都忍无可忍，于是，2017年底-2018年初，久违的蓝天出现了，蓝得让人以为雾霾一去不【bú】复返。
仅仅不到【dào】一年，人们【men】又重新戴上防护口罩出门，朋友圈【quān】里【lǐ】再次疯转【zhuǎn】爆【bào】表的【de】图片，两年前【qián】的段【duàn】子【zǐ】又被重温：“大裤衩”(中央电视台总部大楼)消失了、人民【mín】日报大厦“发【fā】射成功”……
当然，不仅是调【diào】侃【kǎn】，这一年，即使不是能源【yuán】业界的人士，都或多或少了解到，为了一个几乎没有雾霾的冬季【jì】，为了【le】久违的蓝天白云，政【zhèng】府、企业和【hé】普通民【mín】众，要【yào】付出什么样的【de】代【dài】价。这一个冬季的关键词是“一刀切【qiē】”。
一年一【yī】度的供暖季，就是【shì】雾霾的重灾【zāi】期，而污【wū】染与【yǔ】取暖使用【yòng】能源以【yǐ】燃煤为主有【yǒu】直【zhí】接关系。据统【tǒng】计【jì】，我【wǒ】国【guó】北方地区城乡建筑取暖总【zǒng】面积超过200亿【yì】平【píng】方【fāng】米，燃【rán】煤取暖【nuǎn】面积约占总取暖面积的83%。取暖用煤年消耗约4亿吨标煤【méi】，其中散烧煤(含低效小锅炉用煤)约2亿【yì】吨标煤【méi】，主要分布在农村地区。
在北方取暖用能结构之中，除【chú】燃【rán】煤外，天然气、电、地热能、生物质能、太阳【yáng】能、工业【yè】余热等【děng】合计约占总取暖面积的17%。为了【le】改【gǎi】善近【jìn】年【nián】来愈发恶劣【liè】的【de】环境问题，清洁【jié】能【néng】源必然【rán】要成为供暖的另一【yī】类选择【zé】。
2017年冬天【tiān】，大刀阔斧的“煤改气”改【gǎi】造，令北方地区晴空【kōng】万【wàn】里的日【rì】子明显多了起【qǐ】来。然而随着天然气【qì】气荒的连锁反应【yīng】，清洁【jié】与保暖之间，在许多【duō】地方成了一【yī】道不可两全的【de】选【xuǎn】择题。
清洁取暖关系着保暖，关系【xì】着雾霾【mái】天气【qì】能否【fǒu】有效减少，供暖用能结构能否真正改【gǎi】善【shàn】。而清洁能源取暖【nuǎn】纷繁【fán】复杂的【de】脉络【luò】下，各类能【néng】源的自身局限与清洁替【tì】代【dài】的共性难题交织【zhī】在一起【qǐ】，清洁能源代煤取暖【nuǎn】之路道阻且长。
环保期待下的焦虑
“谁卖煤就抓谁，谁烧煤就抓谁。”
在河北省曲阳县，这条标语绝不仅仅是标语。9-21，曲阳县【xiàn】环保局发布了一则通【tōng】告声称拘捕2名燃【rán】烧散【sàn】煤【méi】用户。随后【hòu】曲阳县解释【shì】说【shuō】明情况，表示并未拘留，只【zhī】是给【gěi】予【yǔ】批【pī】评教育。
按照那则已经被删除的通告，自【zì】9-21开始【shǐ】，曲阳县共查处了违规燃【rán】用劣质散煤【méi】人【rén】员34人。拘留或许是【shì】假，对燃烧散【sàn】煤用户的查【chá】处【chù】确有其实。这一【yī】场【chǎng】风波背后，清理燃烧散煤的急【jí】切【qiē】暴露无遗。
根据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0部门联合印【yìn】发的《北方地区冬季清【qīng】洁取暖规【guī】划(2017-2021年)》(简称【chēng】《规划》)，到2019年，北方地区清洁取【qǔ】暖【nuǎn】率【lǜ】要达到50%，替代散烧煤(含低【dī】效小【xiǎo】锅炉用【yòng】煤)7400万吨。到2021年【nián】，北方地区清洁【jié】取暖率达到70%，替【tì】代散烧煤(含低效小【xiǎo】锅炉用煤)1.5亿【yì】吨。
现实情【qíng】况是，我国北方【fāng】地区【qū】清洁能源【yuán】取暖比例较低，特【tè】别是部分地区冬季大量【liàng】使【shǐ】用【yòng】散烧煤。在《大气污【wū】染防治计划》的推动下，天【tiān】然气作【zuò】为清洁能源【yuán】被寄予了替代煤炭的厚望，“煤改气”席【xí】卷了整个北【běi】方【fāng】地区。
“煤改【gǎi】气”工程【chéng】的急进，打破了当时的供需平衡。气价偏高、气【qì】源不足【zú】……“禁煤区【qū】”度过了一个【gè】艰难的寒冬【dōng】，这【zhè】场“一刀切”的改造【zào】工程【chéng】最终还是以夭【yāo】折收场【chǎng】。清洁取暖的诉【sù】求与燃煤保供【gòng】之间的矛盾，在这一役中充分显露了【le】出来。
经过了一年，国家发改委新闻发【fā】言【yán】人【rén】孟【mèng】玮【wěi】公开表示，2018年全国已落实可供资源量2635亿立方【fāng】米【mǐ】，供【gòng】暖季已【yǐ】落实资源量1200亿立方米。“居民用【yòng】气【qì】可以全面保障。”
“最【zuì】大的改【gǎi】善体现在协调，”北京世创能源咨询公司董事长【zhǎng】兼首席研究员杨建【jiàn】红表示，“与2017年相【xiàng】比，天【tiān】然气产供储【chǔ】销贸的协调有了长足的【de】进【jìn】步。另外，石油【yóu】公【gōng】司资源准备得【dé】十【shí】分【fèn】充分。”
据了解，中【zhōng】石化集团2018年【nián】取暖季计划供应天然【rán】气【qì】181.7亿立方米，同比增长17.7%。同时，中石化鄂【è】尔多斯-安平【píng】-沧【cāng】州输【shū】气【qì】管【guǎn】道一【yī】期工程【chéng】日前投产成功如期【qī】供气，将有效缓解【jiě】华北【běi】地区天然气资源紧张【zhāng】，2018年采暖季【jì】高峰期【qī】日输气能力可达1000万【wàn】方。
另【lìng】一方面，2018年天然气气价一【yī】路【lù】上涨【zhǎng】，多地【dì】上调【diào】气【qì】价。进入取暖季【jì】，天【tiān】然气的价格跟随供需情【qíng】况浮动。在【zài】天然气供需紧平衡的局势下，“保供稳【wěn】价”是主旋律。
杨建红认为，从【cóng】经济性【xìng】角【jiǎo】度【dù】来【lái】看天然气【qì】成本是有下【xià】降【jiàng】空间的。“一方面是通过‘煤改【gǎi】气’的技【jì】术突破降低国煤改气的【de】开发成本，另一方【fāng】面随着油价下跌，进口LNG现货价格将更便宜。”
在北方【fāng】城镇【zhèn】地区，主要通过热电联产、大型【xíng】区域【yù】锅炉等几【jǐ】种供暖设施【shī】满足【zú】取暖需求。从这一点来看，天然气【qì】作为可【kě】以大范围覆盖的供热能源，是最【zuì】适【shì】用于城【chéng】市取暖的【de】一种方式，依旧是替代燃煤最有力的【de】选择。
至关重要的【de】是，2017年天【tiān】然【rán】气供暖的折戟令人们意【yì】识到【dào】，“一刀切”是行不通的。
捆绑?还是合力?
“宜电则【zé】电、宜气则【zé】气、宜煤则煤、宜热则热，以供定改，先立后破。”在“一刀切”走进死胡同【tóng】后【hòu】，今冬清洁取【qǔ】暖工【gōng】作向“因地制【zhì】宜”方向进行【háng】了调整。
9-21，国家能源局在《关于做好2018-2019年采暖季【jì】清洁供暖【nuǎn】工作【zuò】的通【tōng】知》(简称《通知》)中【zhōng】明确要求【qiú】“守住【zhù】群众安全温暖过冬底线【xiàn】”，稳妥【tuǒ】推进煤【méi】改气、煤改【gǎi】电。
以【yǐ】河北省为代表，由于推进清洁【jié】供暖体系涉及政策与方案的制【zhì】订、燃【rán】气管道铺设、电【diàn】网【wǎng】改造提升、采暖设备【bèi】安装【zhuāng】和后期服务等多方面工程【chéng】，为确保改造工【gōng】作的推【tuī】进，选【xuǎn】择了优先支【zhī】持【chí】电蓄热为【wéi】主【zhǔ】的供暖方式，对气源条【tiáo】件较好地区，可【kě】选择性实【shí】施气代煤，鼓励采用【yòng】空气源【yuán】热泵、地源热泵【bèng】等多种方式替代燃【rán】煤供暖【nuǎn】。
在【zài】河北【běi】省【shěng】雄安区的【de】一个村子里【lǐ】，大部分房屋【wū】的门口都垒着小型的【de】自【zì】用煤堆，以应对供暖季的到来。村【cūn】里【lǐ】的居民称，一个采暖【nuǎn】季燃【rán】煤的【de】花费在1000元左右。在【zài】这些住户【hù】之中，有几家正在进行清洁取暖示范项【xiàng】目的尝试，完全弃【qì】用【yòng】了燃煤。
近两年来，空气源热【rè】泵这【zhè】种形式的清洁取暖【nuǎn】在河【hé】北雄安区推广起来，除效率【lǜ】较【jiào】好外【wài】，在经济性上【shàng】也具有较强的竞争力，根据国【guó】网能源研【yán】究院调研数据，加入补贴后，空气源热泵的供暖【nuǎn】费用【yòng】可低至【zhì】20.8元/平方米，甚【shèn】至【zhì】可与散【sàn】烧煤相竞争。
另【lìng】外【wài】一【yī】种【zhǒng】值得注意的清洁取暖尝【cháng】试【shì】，是“光伏【fú】+空气源热泵【bèng】”的搭配。根据河北省2018年清洁取暖目标任务要求【qiú】，将在【zài】全省试点光伏+、光热+0.85万户，在【zài】光伏方面，“光伏+空【kōng】气源热泵”的形式开始逐渐被接受。
“这种【zhǒng】方式取暖很方便，晚【wǎn】间不需要烧煤也不用担心室【shì】内温度【dù】会降【jiàng】低。”一位采用这种【zhǒng】形式取【qǔ】暖的户【hù】主说。
作为至关重要的清洁能源代表【biǎo】，风、光在【zài】供【gòng】暖方面【miàn】的利用一直颇受诟病。北方【fāng】地区的风电取【qǔ】暖建设，主要立【lì】足【zú】于改【gǎi】善消【xiāo】纳问题。
而【ér】有光热在【zài】前【qián】，效率相对较差【chà】的光伏取暖主要以辅助供暖形式存在【zài】，这两年【nián】来的【de】发展更多是【shì】“雷声【shēng】大，雨点小。”
国家发【fā】改委【wěi】能源研究所【suǒ】研【yán】究员时璟丽【lì】认为，光伏与【yǔ】空气源热泵完全是可以独立的，在【zài】取暖方面【miàn】不具备搭配的必要【yào】性【xìng】。“光伏补贴的有无【wú】不会因为【wéi】是否用于取暖而发生变【biàn】化，无论【lùn】是【shì】运行还是经【jīng】济核算都可以【yǐ】单独来算。”
而“光伏+空【kōng】气源热泵【bèng】”的搭【dā】配方式【shì】被认【rèn】可，主要是【shì】从补贴的经【jīng】济角度来衡量。
据【jù】时【shí】璟丽介绍，光伏是【shì】否能享【xiǎng】受国家电价补贴【tiē】与叠【dié】加【jiā】空气【qì】源热泵没有直接关系【xì】，空气源【yuán】热【rè】泵如果具有地方性投资补【bǔ】贴的政策，也【yě】与电【diàn】力是否【fǒu】来自光伏【fú】没有直接关系。如果在【zài】政【zhèng】策支持范围，两个补贴都【dōu】可享受【shòu】。二者搭配更多体现的是清洁电力【lì】用于高能效设施来实现供暖的概念。
目前【qián】，光伏取暖【nuǎn】的试【shì】点项目主要由政府来【lái】主导推动。英利因【yīn】能华北地区负责【zé】人向《能源》记者表示【shì】：“一套5千瓦光伏加5匹的空【kōng】气源热泵，前【qián】期投入在4万左【zuǒ】右，对于农【nóng】村地区而言，如【rú】果【guǒ】老百姓自己投【tóu】资，可能就不会选择【zé】花这份钱。”
光伏【fú】建设企业垫资【zī】，取【qǔ】暖费用政【zhèng】府补贴。作为光【guāng】伏取【qǔ】暖【nuǎn】示范项目的实际用户【hù】，实际上还没有花过一分钱。居民表示，“政府补贴了【le】2000元的取暖费用，到【dào】现【xiàn】在还没【méi】有用【yòng】完。”
根据《河北【běi】省农村地区【qū】太阳能取暖【nuǎn】试【shì】点实施方【fāng】案【àn】》，省级财政在【zài】现有光伏上网电价(承德【dé】、张家口【kǒu】、唐山、秦皇岛二类地区为0.65元/千瓦时，其他三类地区为0.75元【yuán】/千瓦时)的基【jī】础上补【bǔ】贴0.2元【yuán】/千【qiān】瓦时。加上空气源热泵的补【bǔ】贴【tiē】，光伏取暖【nuǎn】的经济效益明显【xiǎn】提升，反过【guò】来讲，如果没有补【bǔ】贴，前【qián】期巨大的投入会让绝【jué】大多数老百姓望而却步【bù】。
“如果通【tōng】过【guò】引【yǐn】入金融机构，用各种融【róng】资【zī】模式解决【jué】前期投资【zī】大的问题，光【guāng】伏取暖推【tuī】广起来难度会降低很多【duō】。”上述区域负责人向记者坦言。
贵是硬伤
正如【rú】光伏取暖的【de】收益是【shì】建立在补贴的基础上，其【qí】他清【qīng】洁能源取暖模式【shì】也都在不同程度【dù】地依赖着【zhe】补贴【tiē】。当前国家改善环境的决心【xīn】自然【rán】会为清洁取【qǔ】暖提供包括补贴在内【nèi】各方面的【de】支持。但如果取【qǔ】消补贴，清洁取暖要如何推行下【xià】去?
“贵”—是清洁【jié】能源无法【fǎ】否认【rèn】的硬伤【shāng】，也【yě】是【shì】清【qīng】洁能源替代煤炭供热的难点所在【zài】。在每一【yī】种清洁能【néng】源取暖发【fā】展过程中，都不可避免【miǎn】地面临经济性差的难题。
从【cóng】经济性的高低来看，“电代煤”低于“气代煤”，“气【qì】代煤”低于燃【rán】煤。根据【jù】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调研，“气代【dài】煤”成本是散煤的【de】9-21倍，“电代【dài】煤”成本是【shì】散煤的【de】四倍。“双替代”清洁取暖涉及配套管网和【hé】电网建【jiàn】设【shè】改造、取暖【nuǎn】设施购置费【fèi】用和运【yùn】行费【fèi】用补贴等多个方面。
以“电代煤”为【wéi】例【lì】，成本主要【yào】涉及【jí】两【liǎng】个部分，一部分是【shì】前【qián】期【qī】设备【bèi】改【gǎi】造，如从【cóng】煤锅炉换【huàn】成电锅炉。一部【bù】分是用能成本【běn】，每年用电【diàn】比煤增加出来的成本。这主要【yào】的两部分如何分摊，原则是用【yòng】户承担，政府补贴。
政府补贴直观地提高了清洁取【qǔ】暖的经济【jì】性，“电代煤”在补贴后【hòu】经济性显【xiǎn】著提高【gāo】。以【yǐ】北京地区为【wéi】例，计入【rù】政府补【bǔ】贴后的【de】电供【gòng】暖费用下降15%～36%，空【kōng】气源热泵的供热价格甚至【zhì】更【gèng】低。
不过，从目前的一些【xiē】实【shí】际情况来看，清【qīng】洁取暖依赖政府补贴加【jiā】大了【le】财政【zhèng】压力，补贴渐渐演变成了地方政府负担【dān】。
造成的局【jú】面是，国【guó】家虽然有【yǒu】明确的【de】清洁取暖规划，但政府【fǔ】在实际实施过程中只是【shì】为【wéi】了完【wán】成“气代煤”、“电【diàn】代煤”的硬性【xìng】指【zhǐ】标被动推行【háng】。如【rú】此一来【lái】，清洁取暖项目长远性的普及不具备实际意义，见不到大【dà】范围推广的可能【néng】性。
“双替【tì】代”补贴【tiē】有【yǒu】限期已经【jīng】过半，之后清【qīng】洁取暖在补贴【tiē】方面的走向【xiàng】需要被考虑。
一定程度【dù】上，地方政府面【miàn】对补贴压力【lì】，对【duì】于清洁取暖项目增量承受能力有限，而更多【duō】地想将发展方式慢慢推【tuī】向【xiàng】市【shì】场化，以【yǐ】逐步【bù】减少补贴甚至【zhì】退出【chū】。
“向市场【chǎng】化【huà】推行【háng】，清洁取暖【nuǎn】的价格和【hé】经济性将【jiāng】被考验，但是从当前情【qíng】况和政策【cè】环境看，清洁取暖向市场化推【tuī】行的动力【lì】还不足。”时璟丽表示【shì】。
价格【gé】是经济性最直接的体现，在【zài】《规划》中，价格方面【miàn】针对降【jiàng】低用气和用电供暖提出【chū】了完善价【jià】格与【yǔ】市场化【huà】机制的【de】方向。
整体而言，因地【dì】制宜地【dì】健全供热价【jià】格改造十分必要。居【jū】民【mín】取暖需要考虑供热清洁化改造【zào】和运行【háng】成【chéng】本，合理制定清【qīng】洁取暖价格以缓【huǎn】解价格矛【máo】盾。
根据2018年《通知》的【de】调整，发【fā】展【zhǎn】探索创新清洁供暖【nuǎn】模式，各地要结【jié】合清洁供【gòng】暖实【shí】践，创新体制【zhì】机制，优化营商环境，进一步放开【kāi】能源、热力生产和供应领域，引导社【shè】会资本进入清洁供暖【nuǎn】市场，鼓【gǔ】励【lì】企【qǐ】业【yè】开展技术【shù】创新和经营创新，发展新技术、新模式、新业【yè】态。
“比【bǐ】起补贴，更重要的【de】是政府的监管。”中国【guó】新能【néng】源电力投融【róng】资联盟秘【mì】书长彭澎表示【shì】，“清【qīng】洁取暖需要地【dì】方政府匹配【pèi】相应【yīng】的【de】管理能力【lì】，如果政府能做好因地制宜，理清清洁【jié】取暖的【de】发展链条，不【bú】需要【yào】过多的补贴依旧可以继续做下【xià】去。”
与“一刀切【qiē】”不同，2018年屡次【cì】被【bèi】提及的【de】“因地制宜”这四个字【zì】比预想中【zhōng】更有【yǒu】分量，情况也更复杂【zá】。
“因【yīn】地制宜”以及不同【tóng】补贴【tiē】方式的推行，实际也是要为了【le】清洁取暖形成市场【chǎng】自发【fā】的推动力，用户形成自主选择【zé】市场的机【jī】制，让有限【xiàn】补贴【tiē】发挥长【zhǎng】远【yuǎn】的实际效益，才能保障【zhàng】清洁【jié】取暖的长期运行。
多选与优选
那么，“因地制宜”究竟要如何实现?
除【chú】政府管理和补贴形【xíng】式的差【chà】异，清洁取暖的【de】模式已经不再单【dān】一，也有着更多样化的【de】清洁【jié】能源【yuán】选择。
尤【yóu】其【qí】农村地区【qū】分【fèn】散供暖，在【zài】多样化选择上【shàng】更具【jù】可【kě】行性。因地制宜可【kě】以实际考虑地域资源优势，比如采用地【dì】热、生物质能【néng】等能源供热。
从【cóng】国际经验来看，德国、冰岛等欧【ōu】洲一些【xiē】发达国【guó】家的清洁能【néng】源供暖模式十分成熟【shú】，供暖结构中，地热、生【shēng】物【wù】质等【děng】清洁能源占【zhàn】有着极高【gāo】的【de】比重。
在我国，这【zhè】类资源导向【xiàng】的清【qīng】洁【jié】能【néng】源模式同样具有发展空间，目【mù】前我国【guó】的【de】一些减煤需【xū】求大省，如河北【běi】省、河南省、山东省等亦皆属于资源大省【shěng】。
以河北省雄安区为代表，区域具有丰富的地热资源，截至【zhì】9-21，中【zhōng】国石【shí】化【huà】为新区雄县启动6座地热站【zhàn】，为11个【gè】自【zì】然村5515户提供地热【rè】取【qǔ】暖。按【àn】照供【gòng】暖季每户需【xū】燃烧散煤9-21吨测算，年可替代标煤万余吨，减少二氧【yǎng】化碳排放3万余吨。
从【cóng】经济性上看，地热代【dài】煤【méi】使用成本相对经济，将地热供暖纳入城镇基础【chǔ】建设范畴，可集中规划【huá】、统一【yī】开发【fā】，并且终端安全【quán】风险【xiǎn】较低。一【yī】户100平米左右的住家，一个采暖季费用【yòng】在2000元【yuán】左右。
不过【guò】，在发展过程中需【xū】要考虑【lǜ】无序开发【fā】及回灌【guàn】等【děng】问题。地热能供热发【fā】展的前提，是“取热不取水”，保【bǎo】证地热尾水回灌。彭【péng】澎表示：“发展【zhǎn】地【dì】热能【néng】供热需要监管【guǎn】体系【xì】或者监督机构【gòu】，以保证其【qí】按照设【shè】计要求来开发地热。”
除地热外【wài】，借鉴国际经验，生物【wù】质能【néng】在供热【rè】方面【miàn】的作用也具有【yǒu】很大【dà】的挖掘潜力【lì】。生物质能供热【rè】适宜【yí】就近收集原料、分布式【shì】开发，显【xiǎn】著的优势在【zài】于，其可【kě】在用户侧直接替代煤炭。生物质热电联产目前是【shì】重【chóng】要的发【fā】展方向，生物质供热可以将【jiāng】生物质【zhì】能源【yuán】利用效率由35%左右提升至80%，
在各类清洁能源解【jiě】决其【qí】发展困境寻【xún】求自身供暖替代的可能【néng】性的同时，由于概念【niàn】上对【duì】清洁能源【yuán】供暖【nuǎn】的定位【wèi】，“洁【jié】净煤【méi】”在【zài】取暖中的作用被边缘化。
立足当【dāng】下，为提高取暖的清洁性，尤其是农村地区还【hái】需【xū】要将目光放在“洁净煤”上。依据【jù】我国清【qīng】洁取【qǔ】暖的实际【jì】发展情【qíng】况，洁净煤在农村地区更具【jù】经济效益。从源【yuán】头控制散煤供应，保障清洁煤供应或许【xǔ】散煤【méi】污染治理效果【guǒ】会更【gèng】明显。
今冬【dōng】北方某县【xiàn】的冬季取暖方【fāng】案中【zhōng】明确要【yào】求【qiú】，对暂不具备清洁【jié】能源替代条件【jiàn】的【de】可【kě】使用洁净燃料进行【háng】替代，要保证质量，禁止燃用硫分高于0.5%、灰分高于15%的民用【yòng】散煤;清洁能【néng】源和洁【jié】净燃料【liào】均不【bú】具备【bèi】条件的，可采【cǎi】用优质煤炭替代，禁【jìn】止燃用硫分高于1%、灰分高于16%的【de】民用散【sàn】煤。
诚然，短【duǎn】阶段【duàn】内在考虑用能【néng】成本的基础【chǔ】上，煤炭的竞争力不【bú】言【yán】而【ér】喻。而这之外的【de】治理环境问题成【chéng】本【běn】、公共【gòng】健康考虑等环境和安全效【xiào】益，又是一笔隐形的经济账。
而在目前，这种外部远【yuǎn】期效益成果【guǒ】实际【jì】存【cún】在，却【què】又【yòu】难【nán】以量化。时璟丽表示，“国家宏观层【céng】面来讲，清洁供【gòng】热的方向【xiàng】是【shì】不变的，当前清【qīng】洁【jié】能源取暖的环【huán】境等外【wài】部效益【yì】还无法折算到成本价值里面，这是需要【yào】通过政策解决的问题。”
清【qīng】洁取暖如果只被当【dāng】作一种【zhǒng】“政治正【zhèng】确【què】”，难免会流于形式。从【cóng】长远【yuǎn】考虑环保效益，以及自身公共安【ān】全的角【jiǎo】度【dù】出发，当前清洁取暖所面临的种【zhǒng】种【zhǒng】考【kǎo】验都应催生更实际且具建设性的行动。
从【cóng】最【zuì】初【chū】对【duì】雾霾的调侃，到【dào】后来【lái】的习以【yǐ】为常，人们比【bǐ】想象中更容易适应环境，却也与温水煮青【qīng】蛙无异【yì】，在环境变化下，“敏感”是一种【zhǒng】需要被认可的品质。
